Kelvin的胡言乱语

==============> 重剑无锋,大巧不工。

修车小记

今天,天气晴好,吾亦安然。

照例睡到中午,起床吃饭,然后打算骑车出去走走,赶一赶下了整整一周雨带来的潮气与不适。但是,在我推车的时候,才发现,后轮矮了下去,胎破了。

于是,带上自行车,坐公交到当初买车的地方,店里的人说他们修不了,让我推到前面某某小巷,找一个修车的老头。

我便推车过去,确实是一条小巷子,破烂程度跟它外面繁华的城市相比,会让人有一种身处另一个世界的感觉。向里走了两百米,看到一个修车的小铺子。说是铺子,其实只是一个小的门面,门面里面是一个小院子,应该是修车人住的地方,门面有一个柜台,放着一些自行车锁之类的东西,门面外墙上,用毛笔歪歪斜斜地写了一些字,修车,配锁,如此之类。

门前,一个老头坐在那里,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,大概是他老伴吧。他们的脚旁边,零零散散地放了一些扳手、锉刀之类的修车工具。我把车停下,简单跟他讲了一下情况,他便站起身,女人也连忙站起身,腾出位置。老人把车平着放下,熟练地下掉气门芯与内胎的连接丝簧,撬开外胎,把内胎给拽了出来,稍微打了点气,把内胎放进水里,便发现有一个地方在向外吐着气泡,拿出水面一看,好家伙,针头大的孔,大概是被轮辐给磨破的。

于是,老人就忙活起来,我也搬了个小凳,坐在旁边看。他先用锉刀锉毛那块破的地方,然后涂上胶水,待胶水稍干之后,撕一块专门补胎用的胎皮,贴上去,用手指使劲按了按,再用小木榔头敲了敲。稍许之后,便开始安装的过程,先装上气门芯的连接丝簧,再把内胎放进去,装好外胎,稍打了一点气,用小榔头沿着外胎轻轻地敲了一圈。最后,再打满气。

我写了这么多,当然不是为了纯叙事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在坐在那里看老人补胎的时候,竟然就想起了小时候,父亲补胎的情景,那时候,家里有一辆老式“二八”,有时候车胎破了,父亲就会拿工具去补,这时候,我一定会在旁边看着。这时候我最希望的事,就是父亲能给我分点事做,比方说让我去找一条废旧的内胎来,好从上面剪一块补胎的胎皮。这样,我就会觉得,这车胎,是父亲和我两个人一起补的。

想着想着,又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柴油机坏了的情景,照例是父亲修,这时候,我偶尔能帮上一点忙,与其是说“帮忙”,不如是说父亲为了把我支开不让我碍事,当然我也是很乐意的,我现在印象最深的,就是帮忙磨活塞杆(其实我也不确定这货是不是叫活塞杆,就是一个个漏斗状的东东,时间一长,它的表面变光滑,导致气缸的密封性变差,于是柴油机的马力就不足。所以,要用专用的工具,将其表面磨粗糙,增加气缸的气密性),这时,我就很安静地坐在一旁磨着,过一会儿,拿给父亲检查,看合不合格。

现在回想那时候,真是很好玩,而且生活也很平静,就如眼前这对老夫妻,生活在这么一个小巷子内,娴静而恬淡。

车胎补好了,付了钱,我把车骑出这像是与世隔绝的巷子,又回到车水马龙的世界:我现在算是这个都市的一员了,可是,我却觉得,曾经的某些东西,却永远地失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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